6、罗马神话的粪神与茂名的麻将
斯特库蒂乌斯,罗马神话里的粪神。据说古罗马人相信万物有灵,尘世的每一个领域都有神掌管。于是,管屎管尿的下等神仙自然少不了。大凡在中国的神话,连个厨房都有灶神,和门神、井神、厕神和中溜神并称五祀,在现实里,河南郑州还出现过馒头办、西瓜办之类的政府机构,每个机构里都有一群管理馒头、西瓜的大爷。
话说回来,罗马神话里的克罗阿西娜女神是管理下水道和公共卫生的,她的名字Cloacina本身就来自“下水道(Cloaca)”一词。粪神斯特库蒂乌斯一直是克罗阿西娜的搭档。两者应该是一种上下的隶属关系,在下水道里,屎是占最重要的一个环节,同时,也正是下水道的庇护或者说是渠道,才能让屎在人们的生活不经意中来去自如。没有人在意一坨屎究竟去了哪里,只有在发生下水道堵塞的时候,才想到这是一件棘手的事。
在茂名,凡是有小学附近必有市场,二小旁边是三万七市场,六小旁边是方兴市场,七小旁边是官山市场,八小旁边是朝阳市场,九小旁边是福华市场。凡是有市场的地方附近都会有麻将档。曾经有一些年头,在茂名卖自动麻将机的铺头多过米铺,曾经某一个店招牌挂着帮教中心,推拉门后其实是彻夜砌长城的人群,有穿睡衣的大妈,有粉头的猪头三,有地中海男,有游泳圈非要穿超短裙的大婶,更有梅超风仙风道骨一点肉丝都见不到胸部坍塌的少妇,他们的组合犹如市场那些被剖肚流肠的大肥猪流在案台上的屎粪,屠户们早就习惯了,买肉人也逐渐习惯了,一切都是那么平淡如水,天然和谐。
但是,这些麻将台,据说每张每月若干人民的币进攻给掌管区域“下水道”的粪神,这些“屎”才能长期畅通地在排放、回收、循环。还有,那些茶庄,只是麻将档的升级版,好比,再高级的厕所,也只能供人拉屎拉尿,因此,每月500、1000不等的数目总不能幸免,那些罗马神话的粪神斯特库蒂乌斯们,也会在某些时候祭起法律的屠刀,向下水道的粪便,咔嚓,咔嚓,砍个粪水四飞。
只是听说,在罗马时代,罪犯们遭到酷刑、被处决后,是被顺手扔进下水道。甚至罗马皇帝埃略加伯卢斯于如厕之时驾崩,遗体被扔进厕所下方的下水道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