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面做过的酒店都算不上是高档场所。一直以来,我都想跟人进一些高级的酒店学更多的东西。机会终于也来了,有人叫我到赛格特酒店去试工,试的岗位是荷王,我思前想后,心里斗争了很久。本来我好不容易做上了砧板,现在叫我做荷王,似是走了回头路,心有不甘但又想进高档的场所去提升一下自己。
最后,我决定先进去学一点东西再说,以后有机会再找份砧板的活,反正曾经有过经验,应该也不难。
那时候,赛格特的厨房也有三帮人,一帮是原广州远洋宾馆的大厨,是酒店请下来的,一帮是电白佬,但一直在佛山混日子的,另一帮是正宗本地厨师。这三帮人,表面上一团和气,其实互不感冒。
那时我有四个手下,他们日常的工作都是我安排。广州佬和佛山佬都想表现出自己更重要一点,所以他们私底都想制作那些高档的原材料。因为他们都是大厨,总厨也不好分谁大谁小,所以是不分哪里是头锅、哪里是尾锅的。我的岗位职责是将砧板配好的菜,对比菜单后分送到各个镬头去烹制。他们为了更多机会地制作高档的原材料,我便成了众人拉拢的对像。那一刻我真的就感觉到自己是个人物一样。
佛山佬有一个菜式是很费工夫的,有时候中午必须要加班煲制的,这个时候就必须有一个人留下来看火候,我手下的那些打荷仔,都不愿意留下来加班加点,没办法,那就能是我了。别人一点半下班,而我则一个人守着那微弱的火苗到三点多。我毫无怨言的加班,让佛山佬很是感动。后来他们走的时候,还专门要了我的电话。在后来的日子里,佛山佬还是关照了我不少的。
其实我的职业生涯中,只有一半时间是在茂名渡过的,目前我踏过的足迹已遍布了十多个省份,工作之余,能游历祖国的山河名川,这是我对这份职业最满意的地方。
2004年的时候,我已经爬上了一些小酒家的头砧的位置,在厨房也算是主力军之一了。那一年冬天,经人介绍,我去了山东济南的一家大酒店工作,也就是某电视剧中,常提到的:‘雨荷在大明湖畔等你’中的大明湖畔。那一年的雪很大,满大街的人都在唱:2004年的第一场雪,给以往时候来得更晚一些————。我虽生在南方,但下雪已非第一次见,所以没有太多惊喜的感觉。
在这寒冷的北方,其实做厨师是一件苦差事,特别像我们做砧板的,虽然我作为一个主管,很多事情不用我亲力亲为,但手干手湿仍是少不免的,在零下十几度的时候,把手伸进寒冷的水里取东西,那感觉有如玩杂耍的在油锅取铜钱一样,尖着手指,轻轻地放进去,拿起想要的东西,然后像火烧一样,快速地拿东西盛好,再开水笼头用水冲手指,以图解冻。一起同去的广东同事,有几个受不了寒冷的天气,身上开始长冻疮,那又痛又庠如死皮般硬梆梆的冻疮,让他们忍受不了这恶劣的天气,只好打道回府。由于人员不足,只有放低架子,什么都去干,有时候水台忙不过来,也马上捋起衣袖去帮忙,一个班次下来,双手冻得通红通红的。